水瓶星語

鹿丸驀然僵直，簡直像是兔子在森林遇到猛獸的第一反應，反抗……甚至逃跑都做不到，全身被冰冷卻又炙熱的殺气釘住，連根指头都不敢动，連呼吸都………

「啊……對不起啊。」卡卡西注意到自己影響了鹿丸，但是被挑起的殺气一時半刻根本壓不下來，他只能先去支援鳴人，不過他还是記得交代，「鹿丸，看好那个曉，至少別讓他跑了。」

鹿丸在卡卡西走远后，突然咳了好几声，憋气憋出來的。

鳴人很高興看到卡卡西來支援，但是當他對上卡卡西的眼睛，莫名的寒毛直豎，「卡卡西老師我說……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啊？」

「……沒……事……」卡卡西連擠个微笑都做不到，要不是卑留乎在，他可能早沖上去咬阿飞了。

阿飞猛然打了个噴嚏，趕緊从另外一个空间擦擦臉。

既然確認卡卡西沒事……不對！既然確認那个廢物沒弄丟他的禮物，他差不多也能………

卑留乎一看到卡卡西，就像是团藏看到寫輪眼一样，滿是偏執和瘋狂……有夠變態的，是說……當初能對著一个好像白糰子一样的孩子出手，似乎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。

「雷切。」卡卡西讓雷电纏上手掌，躲在鳴人影分身后，想要給卑留乎來記透心涼。

「太天真了！」在卡卡西要出手前，卑留乎搶先一步，「暝遁！」

雷切被奪走，卡卡西往后跳，避开自己的招式。

卑留乎看準了卡卡西跳开的瞬间，身上的繃帶抓住了卡卡西的脚腕，卡卡西本想立刻掙脫，但是眼角餘光看到了那个有著他的英雄眼睛的男人……他的眼神……很古怪………身經百戰的卡卡西竟察覺不出任何惡意，甚至……是与惡意截然不同的情感。

真奇怪，如果他是為了湊齊另外一隻寫輪眼而來，救他是可能的，但是那样的情緒……卡卡西自認挺会察言觀色的，短暫評估了現在的狀況，收回本來要抽出的苦無，任由自己的身体砸在地上。

卑留乎興奮的朝卡卡西伸出手，手轉為金屬般的色澤，足以刺穿肉体。

「卡卡西老師！」鳴人嚇死了，趕緊上前救人。

比他快一步的是阿飞。

「沒用的垃圾！」阿飞怒火中燒的吼，也不知道針對的是誰，他跳下來一脚踵往卑留乎腦袋上招呼。

卑留乎硬化的手舉起，有著暝遁的手毫不遲疑的伸向卡卡西。

「休想得逞！」阿飞不知用了什麼忍術，他的脚穿過了卑留乎，整个人吃進卑留乎和卡卡西之间，先卑留乎抓住了卡卡西，要把卡卡西帶开。

卑留乎仍不放棄，一掌劈向阿飞，當阿飞的右拳和卑留乎的掌相撞之際，卡卡西猛然翻身，轉半圈撞進阿飞怀裡，把手裡不知何時搓出的小型螺旋丸，狠狠糊在阿飞的木紋面具上。

卡卡西只是想趁卑留乎轉移阿飞注意力時，一探阿飞的真面目……也只有在這样的混亂下，能避開那奇怪的空间忍術。

木紋面具碎裂，落在阿飞的衣擺上，露出一張半毀容、有著野性英俊的臉，他瞪著右边的寫輪眼，緊閉的左眼眼皮微凹，似乎沒有眼球。

鹿丸比對過所有記載於腦內的資料，還是不認得阿飞。

卡卡西下半臉微顫，似乎說了些什麼，又好像什麼都沒事，他一對異色的眼睛睜大，滿是疑惑和不解，但一切都被驚喜給掩蓋。

阿飞和卡卡西就這样互看著，一个驚愕、一个意外。

「Ob………」卡卡西顫抖著伸出手，似乎是想要碰觸阿飞滿是傷疤的右半臉……指尖却穿了過去。

「閉嘴！垃圾！不准喊那个名字！」阿飞咆哮著，打开了卡卡西的手。

雖然不明白他們倆是啥狀況，但是卑留乎可沒放過一直阻礙他的阿飞的疏忽，繃帶化為利刃，緊靠著地面前進，猛然朝阿飞的要害刺了過去。

「帶土！」卡卡西下意識用手擋下了朝阿飞刺下的繃帶，繃帶的刀刃不只割開了卡卡西的掌心，更因為卡卡西緊抓的动作而陷在了肉裡。

「卡卡西！」阿飞瞪大眼，掌心竄出木刺，割斷了繃帶，一脚踹開卑留乎，上前緊握住卡卡西流血的手，「笨蛋！你有病啊！老子有神威！」

卡卡西感覺著眼前的人手掌的溫暖……是活著的……他半瞇起眼微笑，「嘛，我沒想那麼多啊……只是不想讓你受傷而已。」

「……說甚麼呢！」阿飞……帶土渾身一僵，驀然跳开一段距離，不能在此時被迷惑啊！「我是敵人！敵人！有沒有看到我身上穿的袍子！」

「帶土……你加入曉了？為什麼？」卡卡西仔細看著他的臉，話头又一轉，「你的傷……還会痛嗎？有沒有后遺症啊？」說著說著，還主动走進，想要查看帶土的身体。

鹿丸瞇起眼睛，摸摸腦袋……難不成是，卡卡西老師的舊識？

「卡卡西老師！」鳴人总算來到卡卡西身旁，「老師你沒事吧我說？！這傢伙你認識啊？！哇啊啊啊啊！老師你手在噴血啊我說？！」

「沒事……別担心。　」卡卡西目光一直沒有离开帶土，「帶土……你还活著……為什麼不來找我呢？我一直、一直都………」

「找你？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！」帶土眼中閃過一絲瘋狂，「你做了什麼？你變成了什麼样子？！」

沒錯，現在這模样……如此可憐、弱小的样子才不是卡卡西！才不是他的小天才！都是世界的錯造成的！　　　　　　所以……已經沒話好說了！只要等待月之眼的実現就可以了！

卡卡西握緊手，手心滿是血液帶來的溼粘……就像那个時候。

「是嗎……是因為我……殺死了琳嗎？」是啊，怎麼能奢求原諒呢，帶土失去了以往的阳光，琳再也回不來了……都是因為他死腦筋、都是因為他沒有遵守約定……都是因為他是个廢物！

「你閉嘴！」帶土最看不得卡卡西一臉頹廢的样子。

卑留乎从土裡爬出來，抬头看著莫名晴朗的天气，金环月蝕在卡卡西和帶土相認時就結束了…………

卑留乎：………老子跟你們拼了！

理論上，要阻止卑留乎，除非打倒他……沒想到你們硬生生拖到天時結束？！要不要這样啊？！人家拼命研究几年了啊？！有沒有良心啊？！

「卡卡西老師！」眼见卑留乎发瘋似的攻過來，但是卡卡西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鳴人顧不得其他，一把抱起卡卡西先脫离攻擊範圍，「現在不是发呆的時候啊！」

其他人也已經把怪獸料理乾淨，一起聚了過來。

「卡卡西老師，你認識那个曉。」鹿丸用的不是疑問句。

「他是……他是我最重要的……」的英雄。

卡卡西說不出口，他沒資格那样稱呼帶土。

「卡卡西老師……」小櫻震驚的看著卡卡西。

卡卡西鮮紅的左眼聚集了水气，一滴淚珠落了下來，只有左眼。

「卡卡西！把你的寫輪眼給我！」卑留乎不想放棄，他計劃了那麼久，說不定吸收卡卡西還能成功！

「這……不是我的眼睛。」卡卡西閉起双眼，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。

「老師！」鳴人及時扶住卡卡西。

帶土一咬牙，动身和卑留乎戰在一起，瞥了眼卡卡西，皺起眉头喊，「你們這些蠢小鬼，把那个廢物帶走！」

「對……我是廢物……我什麼都做不到……什麼約定都遵守不了，誰都保护不了……我是廢物……」卡卡西話都說不好，但是左眼流出的眼淚更多了，「對不起……都是我……的……錯……」

「冷靜下來啊！」寧次急忙安撫，卡卡西情緒的不穩真是嚇人。

「喂喂，難不成卡卡西老師撞到腦子啦？！」牙懊惱的摸著腦袋，「怎麼哭鼻子啦？！」

「卡卡西老師！老師才不是廢物我說！」鳴人急忙拿出盒子，讓卡卡西看他修好的鈴鐺，「這就是証明！我也是証明！老師交代的任務……我已經完成了！這就是老師給的教誨啊！」

鹿丸銳利的目光，看向獨自一人迎戰卑留乎也不处於弱勢的男人，「真麻煩，那傢伙到底……是誰？」

「難不成是……」祭拿出卡卡西送的書，摸了摸下巴，照書上來看………

「前男友？」

眾忍：………………有道理！！！

「所以……卡卡西老師才情緒失控啊。」雛田害羞得輕声細語，「也難怪，畢竟談過戀愛啊……」

「等等！誤会啊！」卡卡西擦擦眼淚，深呼吸了好几次，穩住呼吸后，著急的喊，「不是什麼戀愛！帶土在十多年前，犧牲自己救了我一命！還送了一隻眼睛給我！我以為他那个時候就死了……」

「哇嗚！做到這样還說不是愛？！」井野瞪大了眼問。

「嗯？所以他這十多年都沒讓卡卡西老師知道他還活著？」鹿丸敏銳的找到重点。

「好過份啊！」天天扁了扁嘴，「卡卡西老師很喜歡他吧！看你都哭成這样？」

「并不是喜歡，只是………」卡卡西眼眸低垂，沒了护額撐著的柔軟銀发落在眼前，讓卡卡西看上去格外柔和，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却奪走了他最重要的人……不是他的錯………」

小櫻感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………一下子來了个暴擊，她伸出手擦掉了卡卡西眼角的淚珠，「老師……別說了，我們來就是要帶您回村子，現在既然已經安全了，我們回去吧！」

卑留乎背后一涼，眼前的男人面目驀然扭曲，他竟然拉住了卑留乎身上的繃帶，硬是把卑留乎甩了出去。

「寬額头……」井野驚嘆的低語，「好高的男友力？！」

「反正都是前男友了，卡卡西老師要不要找个現任男友算了，書上說，新愛情是將人拯救出舊戀情的關鍵。」祭笑得無害，「鳴人就不錯啊，書上也說，英雄救美正是愛情的开端。」

「我？！」鳴人眼睛差点沒瞪出來。

「哇啊啊！」卑留乎被火焰糊上臉，但是手上的暝遁被另外一種力量抵銷掉了，他無法吸收這忍術。

帶土抓狂的攻擊卑留乎，「前男友？！現任？！你他媽的被女学生擦眼淚？！說到底都是你！為啥偏偏找卡卡西！就算他又白又可愛的！你針對他幹嘛呢混帳东西！如果不是你！老子也不会掉马！」

卑留乎在人生最后一刻，勇敢的向曉的 Boss 飆了句粗口。

「你他媽的有病啊！!！」